一巴掌下,没能打到萋萋。
萋萋转头,看清白衣女子紧紧拽住了兰妃的手。
僵持不下,潇阳王冷淡转头:“本王还要出宫,暮容不要再闹了。”
兰妃一惊,不可置信的回头,双眼泪如泉涌:“王爷……暮容做错了什么,您回宫不看暮容,却带走了一个……一个丑陋的秀女!”
“丑陋”二字,仿似触动了潇阳王的神经。
他目光一闪,冷冷看过来,瞧着萋萋的脸,蹙眉:“她并不丑陋。”
“王爷……”兰暮容再也忍耐不住,大声哭起来:“她是不丑,可她实在不美!别说是暮容,就是林未馨的容貌,也比她好看。呜呜……”
兰暮容虽是流火城第一美妓,可真放在皇宫这样高档场所,她的那些做作本事,便不能管用。
此时此刻,萋萋看上去就比她正常的多。
潇阳王淡然勒马,不愿再跟她纠缠:“本王还有事,不跟你闹了。你在这宫里,好好呆着吧。”
一语毕,马头拨转,径直朝着乾中门走去。
他走,白衣女子自然带着萋萋跟上。
兰暮容忍耐不得,一把拽住萋萋的袖子,厉声道:“你不能走!皇上选出来的秀女,怎能不见皇上便擅自出宫。这不合规矩!”
萋萋目光闪了闪,微一用力,挣开了她的手。
兰暮容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她脸色涨红地抬头,尖声喝斥道:“你这个贱人,竟敢推攮本妃!”
不等萋萋回话,她已转头吩咐随从宫娥道:“给我抓住她,不准她离开!”
抓不住潇阳王的心,她竟准备控制萋萋的人身自由。
不得不说,她也真是够了。
白衣女子看不惯,正欲出手相帮。
远处骏马上的潇阳王,却忽然一跃而下,扑到了萋萋跟前。
萋萋不知道他是怎么飞过来的,但一眨眼,他就到了。
他站在萋萋跟前,俯视还未爬起来的兰暮容,冷淡道:“本王早就说过,潇阳王妃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七儿。”
他的嗓音很冷。
一众宫娥止步不前,不干造次。
“是你自甘愿当潇阳王侧妃,也是你自己收拾了细软,一个人住进仰夕宫去的,与本王何干?”
他的嗓音没有一丝温度。
兰暮容一愣,眼泪哗哗地往下掉落,却不能开口说一个字。
他也不打算多听一个字。
转过头,他一把抱起傻站在一旁的萋萋,飞身跃回了骏马之上。
骏马飞奔,眨眼间蹿出百米,出了乾中门。
寒风刺骨,他雪白的狐裘并不曾温暖她娇小的身躯。
萋萋缩着脖子回头,看着长安大道上的那群女人,渐渐变成漆黑的一团小点儿。
她眨眨眼,一时有些恍惚。
恍惚记得,张野庭带她们一群秀女入宫时,曾说过的话。
那时候,她也曾猜想过,自己永远也出不了这皇宫。
“在想什么?”
冷不丁,头顶传来潇阳王冷漠的嗓音。
萋萋整个人一惊,下意识撒谎:“我在看她……”
十来米后,是白衣女子飞奔的身影。
潇阳王不曾回头,低沉道:“她叫秋霜。”
秋霜?
萋萋觉得这名字果然很适合白衣女子。
但隐约间又似乎记得,她曾在哪里听过秋霜这两个字。
再要细想,却想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