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新郎新娘安全进去,家丁把景安推远,关上了大门。
景安再次冲上去,拼命拍打着大门,崩溃地哭喊,“倾城,倾城,你不能嫁给他,听到了没有。”
但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人开门,有的只是门被拍打的声音。
整个现场只留下景安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还有各位看官无奈的叹息声。
大闹婚礼归来,已是晚上,景安失魂落魄地走进豪华的景府大门。
这新府邸是当今圣上赏赐给当今状元的,好不气派。
管家走了上来,“大人,你可算回来了,你一整天你都去哪了。好多朝廷大臣来府上,说是要约你去喝酒作对,他们现在还在客厅等着呢。”一副事态紧急的样子。
景安无精打采,“不见,打发他们走吧。”
“大人,今天是你上任的第一天,这样恐怕不太好吧。”管家耐心地劝说着。
景安已经不耐烦了,甚至有些动怒了,“我说不见就不见,他们要不肯走那就让他们继续等吧。”是啊,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心情去见那些慕名而来的人。
这夜,景安既没有见客,也没有吃晚饭。而是直接坐在窗边呆呆看着月亮,手中的还抱着一个崭新的琵琶。这是他为倾城新买的琵琶,全城最好最贵的琵琶,可是还没有来及送出去。越想越痛,眼泪不停地滴落在琵琶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而新婚之夜的倾城同样在发呆,只是她在等待她的洞房花烛夜,头盖还未摘。
或许是娶到倾城,这胡少太开心,这会还在外面闹腾。
所以倾城还没等到胡少,就先等来了语儿,语儿毕竟是倾城的丫鬟,便一起陪嫁过来了。“小姐,府里今天客人多,姑爷可能没那么快回来,你先喝杯茶吧。”递了杯上去。
等了一晚上而口干舌燥的倾城,果然毫无防备地把茶喝了下去,之后头便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语儿的泪开始流下来,开始自己的计划,使出全身力气将倾城拖向柜子的方向。
“小姐,对不起,原谅语儿再一次的自主主张。当初语儿的清白是你保住的,今夜该轮到语儿保护小姐了。我知道小姐这些年一直努力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身,目的就是为了留给所爱之人。小姐,你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那么痛苦却什么都做不了。放心,今夜过后,你还是完璧,你没有对不起他,你没有配不上他。这一切都是语儿心甘情愿的,语儿只要看到小姐好好的,那就心满意足了。”
将倾城藏好之后,语儿换上了倾城的红妆,还披上了红盖头,坐到桌子边等着。
胡少最终还是进来了,这会的他已经醉得差不多了,“宝贝,等久了吧,我来了。”伸手想揭开语儿的盖头。
语儿顺势递上了一杯酒。
胡少色眯眯的,“真会玩,不过我没醉,我还能喝呢?你不信?”于是将酒喝了,整个人醉醺醺的,“这下可以掀了吧?”伸手去掀开红盖头。
这红盖头刚一掀开,语儿就立即吹灭了蜡烛。
屋里顿时一片黑。
胡少开心得不得了,“调皮,不过本少爷喜欢,那本少爷今晚就好好陪你玩个够。”一把抱住了语儿,径直走向床。
黑暗中的语儿无声地哭着。
一切结束之后,胡少睡死过去了。
泪腺已风干的语儿,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下来,穿好衣服,点燃蜡烛,走向柜子,打开柜子门,将倾城拖出来,用尽力气将倾城搬回床上。
从倾城的婚房离开后,语儿立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要马上洗澡,她要洗干净刚刚那肮脏的一切。于是拿布使劲猛搓着身体。看到水缸中倒映的自己,她停了下来,想起倾城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女人的清白,脏了就是脏了,再怎么洗也改变不了已经脏了的事实。”她放弃挣扎了,眼泪滴落到水缸中。
而不久前回到乡下的景母,终日跪在家里的祠堂里,跪在景家祖先的灵牌位前。她在赎罪,她要忏悔。一手拿着念珠,一手敲着木鱼,喃喃自语,“景家的列祖列宗在上,景家的第十九代单传子孙,景安,不幸与青楼女子结下孽缘,丢进景家的颜面。景安犯下如此滔天大错,我不敢乞求祖先们原谅他,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管教好他。如果真的有报应,那就全都报应到我头上来吧,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突然,念珠洒落,木鱼也随之断掉。
这是不详的征兆,景母惶恐地看着四周。
“景大娘,恭喜啊,恭喜啊。”村长边喊边跑进来。
景母立即站了起来,很是疑惑,“村长,喜从何来?”
“长安城那边来消息了,说景安中状元了,当上了翰林院的院士。”村长激动得脸红通通的,毕竟也沾了光。
“真的吗?”景母激动得热泪盈眶。
“真的,景安已经派人来接你回长安城了,来的人现在就在村口,好大的阵仗。”
景母随即转身三叩首,“感谢景家列祖列宗对景安的庇佑。”笑容满面地起身,“走,我们出去看看。”
自从倾城嫁给胡少后,景安虽已高中,并当了官,但他整天无所事事,就知道一个人喝闷酒,似乎又回到了之前那段堕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