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明空情绪一点点变化，“杀人逃走，嫁祸给孤竹的是你？”

“也是我。”

“那就是说，盗走我派内功心法的人也是你？”火气开始上来。

“没错。”

“心法呢？”明空音量达到了极限。

眼见情况不妙，易枫忍不住劝说，“师妹，你就把心法拿出来吧，师父他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你的过错的。”

“我把它交给暗夜教主了。”

“你？”这答案把是真把明空给气到了，但努力克制着，“为师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要背叛天下武林正道，加入邪教？”

书青突然噗通跪下来，“对不起，师父，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看到书青还是这副死模样，本来已经洗刷冤屈的孤竹都看不下去了，“你究竟还想沉默到什么时候，这里的每个人都不愿看到你这个样子，为什么要隐瞒，你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跟你无关。”书青没有看孤竹一眼。

“书青，不得无礼，你知不知道，孤竹他是最早知道真相的人，可他一再替你隐瞒，一再替你抗下所有的错，你要是还有半点良知，就跟我们大家说出实情。”

“师父，恕书青不孝，我真的不能说，你们放心，我不会害你们的。”书青再三保证。

但她确实害孤竹了，还三番五次想要孤竹的命。

“那是你多管闲事。”书青对孤竹竟然没有半点悔改之意。

原来做那么多就只是在多管闲事罢了，孤竹真是伤透了心。

事已至此，明空也很无奈，“书青，你背叛师门，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真是蜀山派的耻辱，为师对你真的太失望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孝顺而又明是非的人，对于江湖上的不平事，一向嫉恶如仇，更是从小就痛恨魔教，励志除掉魔教而让天下太平，可你现在竟然加入魔教，与武林同道为敌，你是什么样的人，师父很清楚，我知道你有苦衷，我以为你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告诉我，寻求帮助，可你没有，你终究是还是没有把我当师父。事到如今，因为你，整个江湖被搅得动荡不安，我真的欠天下人一个交代，我想……”

话突然被书青打断了，“师父，你动手吧，能死在师父手下，书青死而无憾。”

这下，易枫急了，“师父，不要，师妹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可事实是已经给过她机会解释了，但她没有开口。

“师妹，你听到没有，师父给你机会了，你倒是说话啊，你到底为什么要加入魔教。”易枫急红了双眼。

“师父，我想你还是动手吧。”

孤竹笑了笑，自己当初为什么加入嗜血教，就算是哑巴，也一五一十都跟书青说了，现在轮到书青了，她没有哑，可就是不肯说。有时真的是无声即是有声，有声却是无声，现在回过头来看看，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师父，不要再问了，该说的弟子都已经说了，对于之前犯下的条条罪状，弟子认罪，只求师父尽早动手。”

明空被彻底激怒了，“你以为我不敢吗？”扬起了手掌。

易枫急忙跪下来，拉扯明空的裤脚，“不要，师父，请三思，易枫求你了。”

“事到如今，你还护着她？”明空甩开了易枫的手。

“师父，弟子就想问问你，你真的下得了手吗？她可是你最疼爱的弟子。还记得吗，当年她父母双亡，是你把她带回来的。她刚到蜀山那会，因为整天想念父母，不爱跟人说话，经常被师兄们欺负，没有饭吃。是你经常半夜送饭给她吃的，是你教训师兄们不准欺负她的，还有，听到她说长大后要铲除魔教，替父母报仇，你就偷偷把她叫到一旁，不顾其他同门的闲言碎语，把最上乘的武功传授给她，她才会有今天的本事，你一直拿她当亲生女儿看到，你今天真的要杀她吗？她可是你心头肉啊。”往日种种，历历在目，浮上心头，说完，易枫的眼里已有泪光在打转。

当然，流泪的还有书青，“师兄，你不要再说了。”

“我要说，师妹，你放心，有我在呢，我不会让师父杀你的。”

易枫的心思，明空又何尝不懂，从小到大，他就一直护着书青，或许就是他太宠溺着书青，书青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师兄，对不起，我也让你失望了。”

“师父，就不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吗？”易枫苦苦哀求。

明空义正言辞，“可她现在犯的是欺师灭祖的大罪，我饶过她，蜀山上上下下的同门师兄弟不会饶过她，天下人不会饶过她，就连她九泉之下的父母都不会原谅她，是我没把她教好，我一手造的孽，今天我亲手解决。”再次伸出了手掌，同时也运足了内力。

书青微笑地闭上了眼睛，她已做好了心里准备。

可正当明空的一掌要打到书青时，孤竹冲上去，拦住了明空的招。他终究是还是没忍住，他对书青还是有怜惜之情，或许他是觉得，书青确实有她的不得已的苦衷，而自己还有很多问题没有答案，他决不能就这么让书青带着那些答案到阴曹地府去。

“我在教训逆徒，请你不要插手。”

孤竹开始和明空对打，同时冲易枫大喊，“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带她走。”

“那你小心点。师妹，我们走。”易枫扶书青离开。

书青临走时，和孤竹对视了一眼，深觉她实在欠孤竹太多。

待易枫二人走远，孤竹也停止了战斗，“他们已经走远了。”

“她都这么对你了，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救她。”明空觉得孤竹是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