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给你的。”孤竹还是没解除疑虑。
“你的一位朋友,不过他已经走了。”
听到“朋友”二字,会不会是她呢,孤竹很是激动:“什么朋友?”
“她说她是蜀山派的,眼下不方便跟你见面,原因你懂的。”安大夫原封不动地转述书青的话。
“蜀山弟子,不方便见面?那我懂了。”嘀咕的同时,孤竹失落了,那就是易枫了。不过想想也好笑,易枫一方面派人抓自己,另一方面又暗地里给自己送药。不管正派,还是邪教,都喜欢明一套,暗一套,这就是江湖。
而给孤竹送完药的书青,也总算回到了嗜血山。
暗夜已在大堂上等候:“回来了?”
“义父,我路上有些事耽搁了,所以……”
但暗夜反而欣慰地一笑:“你不用解释,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这可算让书青她是了不少:“那没事的话我先回房休息了。”
“你们在少林寺发生的事,魅手都告诉我了。”
“是吗,他都说什么了。”书青故作不在意。
“他说这次任务得以完成,全都是你的功劳,了劫也是死于你之手,真没想到,你第一执行任务,就交给我这么份满意的答卷。”
“那都是义父教导有方。”书青实在猜不透魅手这么说的用意。
“他还说,你还想出将罪名栽赃给孤竹的方法,成功把孤竹变为武林正派公认的死对头。”
书青吓得立即下跪:“对不起,没征得你的意见就私自这么做了,请义父责罚。”她一直都知道孤竹是暗夜最疼爱的弟子。
但暗夜却始终面带微笑:“我没有怪你私自行动,反而要表扬你,书青,你能想到这么绝的方法,我感到很欣慰。这才是我暗夜的义女,心狠手辣,看来你对外面的一切人和事已经放下得差不多了,以后我可以放心地把更多的任务交给你。”
“多谢义父不追究此事,当时我只是想,如果让孤竹跟他们成为了敌人,那以后我们要去消灭他们,孤竹就没办法多管闲事了。”既然魅手开了头,那书青只能将谎圆得更合理些,以免暗夜察觉出破绽。
“不错,想得很周全,真没后悔当初收你做义女,传你毕生绝学。”
这天,书青坐在嗜血山后山凉亭悠闲地喝着茶,之前的事还未来得及找魅手问个明白,没想到魅手反倒主动找上门来了。
“怎么,大小姐那么有兴致喝茶,也不叫我一声。”魅手嬉皮笑脸地走过来。
“那左护法不妨坐下来一起喝。”书青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魅手坐下来后,反倒不自在了:“杀了劫大师的事,我够义气吧,我可是什么功劳都没要,全都推给你了,你想想,你根本就什么都没做,杀人、栽赃可都是我做的。”
“那我可要好好谢谢你了?”书青虚假地问道。
这魅手倒也实在:“这倒不用,要真想谢我,你就在教主面前替我美言几句,比如他传了什么秘诀给你了,你就大方点,跟我分享分享。”
魅手这么大方难道仅仅是因为这个吗?当然不是,他的想法是,这样的后果那就是暗夜更加信任书青,那接下来,她要杀的人将会更多,她以后回头的机会那就更少了。魅手跟了暗夜那么久,这种卑鄙的手段多多少少都能学到一些。
尽管书青心里恨死了这个阴险的同伙,但脸上依旧面带微笑:“回头?打我上嗜血山开始,我就没想过回头,我想,我要一辈子待在嗜血教了。”她才不会在他们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而带队从少林归来的易枫也已跟明空汇报了少林所发生的一切。
“易枫,这事你怎么看?”
易枫始终相信人不是孤竹杀的。
“为师也一样,我跟孤竹虽说只是短暂相处,但我看人很准,不然当初也不会提议让他跟你们一起上少林。”
“可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指向他,他知道凶手是谁,也知道如何让自己洗脱罪名,可他就是不愿意供出真凶。”这就是易枫最无奈的地方。
“这就是他与众不同的地方,我相信,他有他自己的想法。”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无助的易枫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抓他的事我们蜀山派仍要参与,毕竟是所有武林正派的事,咱们不能与他们为敌,门面功夫,该做的还是要做的。你眼下最主要的任务,是查出孤竹一直包庇的那个真凶,我想,他情愿得罪整个武林也要维护的人,肯定是我们意想不到的人。”尽管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但明空还是处变不惊,前辈终究是前辈。
“是。”但易枫仍迟迟不肯退下,“师父,那个……”他想说又不好意思说。
“你还有事?”
“师妹的事还没有着落呢。”易枫说的时候连看都不敢看明空。
“个人事小,江湖事大,我想你应该知道哪个为重的。”
“弟子明白了。”易枫只好尴尬地离开。
在医馆养伤数日的孤竹已恢复得差不多了,此刻正无所事事地擦拭自己的竹箫。
安大夫有点神情不自然地走进来了:“孤竹,每次都见你带着这竹箫,它对你很重要吧。”
“很重要,我从小到大都带在身边的。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箫声吗,因为箫声比人的说话声好听,最起码它真诚,不会有谎言。”似有所指,他再次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