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师的媳妇不是一个疯子吗?你在哪碰见的?”
“在路口。”
“她一个人吗?”
“是啊!”
学校里的师生都知道,刘老师年轻的时候,带着老婆孩子去南山郊游,误食了白毒伞,全家中毒,孩子没抢救过来,媳妇就疯了。
老两口一直生活在一起,今天可能是刘老师来上班,门没反锁,他媳妇就跑出来了。
“你说刘老师是学生物的,怎么就认不出白毒伞呢?”
韩伟道。
“白毒伞不像毒蝇伞那么鲜艳,不像狗尿苔那么普遍,也不像头套鹿花菌那么奇形怪状,我看更有点像人工菌,当然不好辨别了。”
成钟磊对蘑菇颇有研究。
“那种白毒伞毒性很大,吃一小点,都有致命危险。”
“听说他的疯老伴,发起疯来可厉害了。”
“是啊,她尖锐的指甲在刘老师脸上抓出过一道道血痕,乱摔乱砸就更不用说了。”
韩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
“别胡说,要叫师奶,刘老师毕竟是我们的老师。”
成钟磊正色道。
“反正她发起疯来挺可怕的。”
“那是她发作的时候,她好的时候和正常人一样,会把家里的床铺整理得平平顺顺,柔软舒适。”
“你怎么知道?”
“我去过她家。”
我和韩伟都很诧异。
“实话跟你们说了吧,刘老师以前是我爸的班主任,他的老伴就是我爸的师母。”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我见她一个人在马路崖子上坐着,问她怎么不回家,她说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就把她送了回去,幸亏回去的及时。”
“咋了?”
“她家的房门大开着,还好,没进去小偷。”
“那你没有钥匙,也没办法反锁啊!”
“我叫来他们的邻居先看着,然后又来学校找刘老师,所以就迟到了。”
“找到刘老师了吗?”
“找到了,我去的时候,刘老师正忙着盘点实验室的仪器呢。”
“那你怎么不跟付老师解释呢?”
“我还没顾上解释,付老师就劈头盖脸骂我一顿,骂得我七窍生烟,我就顾着生气了,哪还想再和他解释?”
成钟磊神色疲倦,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韩伟一撸袖子,“包在我身上,我去和付老师说,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了一个好同志。”
“你说能行吗?”
“咋不行?我和赵勇还帮过付老师的忙呢,他不会不给我面子的。”
……
韩伟是个急脾气,说解释就解释。
英语教研室正在开会。
教研组长正在讲着什么磨刀不误砍柴功的话。
几个英语老师早就听得耳朵生茧了,人人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