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自己曾深度疑惑的，客观上他能明白，许期苏年走的路线就是抓人心，但主观上想，难免会想，许期他们这么做值不值得，毕竟人心，太多变了。
夏言知道秦冷问的是什么，脸上笑容和煦，配着夏言周身的气质，让人觉得和善，也让人觉得像天边的落日余晖令人不可高攀，“就像阿年说的那样，值不值得的以后不就知道了。
人心是不好把握，但阿年他们的手段也不软，不是因为牺牲背叛了的，哪个后果是看得过去的？我曾也不过是觉得我和他们我们不过是一换一的合作，但这群人太会收买了。”
秦冷点头，是这样没错。
几人坐在院子里许久，从五湖聊到四海，从天黑到天明，从廖完睡醒从房里出来。
廖完揽着魏安平不松手，“这一觉，睡得好长。”
沈惜嫌弃，“原来你知道。”嘴上嫌弃，手上给两人倒了水递过去。
廖完捧着茶杯喝了一口，双眼清明亮晶，“还是在茶馆的那个药吗？”
沈惜点头，“昂，你的智商是留在茶馆了吗？我从茶馆带回来的你没看到？”
“行吧。”廖完喝完杯里的温水，一边压着桌子，一边抱着魏安平的腰身，刚睡醒，不与沈惜计较这些。
秦冷起身，“时间差不多了，走吧夏言，你去道别，我回去休息。”
“好，”夏言跟着站起，弯着眉眼唇角，“各位，以后，有缘再相见，祝我们万事顺遂，各自安好。”
等何淀渊几人说完道别祝福的话，夏言才和秦冷往外走去。
两人刚到院门，碰上谈完事情的唐典几人正准备回去，秦冷停了脚步，“夏言，你先进去吧，我待会再进去。”
“好。”
“夏言，希望你以后顺顺利利的，有机会来卓蔺找我和渊哥他们。”
“好，你也是。”
看着夏言进了院子，秦冷才看向一边，站在一边的顾客辛，看样子也是要和他谈谈。
顾客辛等秦冷和夏言说完话看向他才看向一边的顾盛荣，“陛下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处理，晚些会进宫找你。”
虽然是陛下，但自称和除陛下之外的代称，顾客辛对于顾盛荣没一点君臣之礼，顾盛荣扭头和顾客辛对视上，顾盛荣笑的憨，像是天生的憨，又像只是练了许久许久的憨，“那我等皇叔。”
“在外面要用朕，我提醒过你多少次了，不要总是这么一副容易被拿捏的模样，这样你坐在皇位上，谁都能插一句嘴。”
“朕知道了，皇叔，以后朕会记着的，你回来的路上小心。”
顾客辛没回顾盛荣的话，看向秦冷，“秦公子，找个地方一谈？”
“好，顾哥带路还是我带路？”
顾客辛没反驳秦冷对他的称呼，“秦公子选吧。”
“好。”秦冷带着顾客辛回了刚才的院子，进了小院，何淀渊几人还坐在凉亭里，各自打了声招呼，秦冷和顾客辛进了房间。
顾客辛落座，手离炭火很近，而后抬起搓了搓，“你们这个在外面吹风的爱好，真是很难让人懂。”
“里面除了渊哥是刻苦努力的那个，其他的都是在酒场上练出来的，”看到顾客辛眼里的疑惑，秦冷补着话，“经常雪天在游湖船上小聚。”
顾客辛了然点头，这就是苍双皇城酒混子和卓蔺皇城酒混子的区别，一个只是酒混子，一个是虽然酒混子，但实力在身上，右相、礼部侍郎、中部朝臣、商业巨头以及顾容亲被下的毒……
“其实他们还是很浪费的，如果在房间里的话，就不用燃那么多的炭火了。”
“苍双的冬日要比其他地方冷些，房里也是必不可少要都有炭火的，聚在一起可能算下来，还能少用一些。”
“嗯，”秦冷将披风脱下放到一边，露出白青的大氅，“顾哥要找我说什么吗？”
“那就我先说，”顾客辛也不迟疑，天冷得很，又谈了一晚上的话了，他也想早些回去把事情给处理了然后休息，主要是一到冬日，他就想一身无事，躺在床上暖和，“如果我说的话让你觉得不舒服，我先道歉，事后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秦冷点头，顾客辛继续说，“你和小期，就这么结束了吗？”
“嗯。”
“不再给他一个机会了？许期这段时间，可能是没有精力做些什么，等他好些，他会找你的。”
秦冷在顾客辛斟酌着用词之时开口，“顾哥，没有机会了，我们说清了。”
看得出来，顾客辛是在很用心地想劝他给许期一个机会了，和苏年不一样的是，顾客辛没苏年那么会说，知道的也没苏年那么多，许期身边能还有一个顾客辛，秦冷也能心安不少。
“那好吧。”
“顾哥没有别的话了吗？”
顾客辛摇头，其他的事，他都能自己解决或者帮到许期，唯独情这个字，他自己不懂，也不知道怎么能帮得是许期，连劝秦冷的话，听起来都很苍白，像是霸王行为。
“那就我继续了？”
顾客辛回神点头。
“苍双朝政的局势，我这些日子也研究了会，我在卓蔺一路到右相，最会的可能就是找贪污之事，抄家充盈国库了，新帝登基，你们肯定要大赦个天下或者免税减税赋。
我研究出了些人员名单，”秦冷从袖里拿出一张被折起的纸递给顾客辛，“这些人都是归了类的，有些地位高的，可以等朝政相对稳定后再动，中间的在稳定的过程中，国库空了就可以抄抄，最后面的，现在就可以解决了。”
顾客辛展开纸张，名单上的人员名字，权势阶级一目了然，还特意标明了能抄出多少实用的，是不能再详细，不能再用心的程度了，“辛苦秦公子了。”
“没事，”秦冷又拿出另一份纸张，“这份是关于卓蔺朝臣的权势名单，你们以后合作的时候，可以注意一下，虽然这合作的根基已经很深了，但毕竟合作摆上了明面，难免会有人会别有用心，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