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将军府格外的漂亮,原本庄严的石狮在这金黄的阳光下,显得如此的沧凝,整座宅子就此看来,如同一个步入晚年的老将,虽英气犹在,但也时日无多。
吴松岩静静的躺在,家中厅堂的太椅之上,他长须过颈,一头白发梳着整齐的发髻。眉虽不翘,但却如沙场上的枪矛一般,向前刺出分寸。将军穿着锦衣华服,闭目养神之间,亦能听得方圆之声,若有风吹草动,他便即刻惊醒,以防刺客,敌军之属。
“报!!”
突然,一个士卒,披着铜甲从门外行来。吴松岩闻声而醒,双目一瞪,浑然而立。
“何事?”未等士卒行礼,吴松岩已是梦醒而真,直立在太椅之前,低头问道。
士卒看着,体壮如似熊虎的吴松岩,不免心中一颤,开口报道。
“禀...禀将军!那个掐死苏家大小姐的邹生,方才在牢狱里发了疯的大吵,说是要见将军你。”
“何事见我。”
“不知,他说有要事,向将军上报。”
“这邹生,是福生钱庄的大管家吧?”
“正是!”
“福生钱庄,每月监管核账的,是不是他?”
“是!”
“嗯。”
吴松岩看着士卒,他松了松腰间的系带,开口道“备车,去看看。”
“得令!”
... ...
整齐的军步踏在地上,好似军号齐鸣,颇为震慑。煌都审廷的狱牢中,此刻正回响着如此的步声,一片回响。
蒋真带着两名文吏,站在邹生所在的牢房门前,静待着吴大人的到来。听到军步立然而停,蒋大人便已做好了迎客的准备,摆好了恭姿,以待将军现身。
“你们在此作守等候,不得擅自入内,更不能扰乱了此地的纪法。”
“得令!”
吴松岩的话声从狱牢的大门之外传来,他命令众卒守在大狱之外,独自一人随着狱卒带领,向着丙三间的牢房行去。
“吴大人!”见吴松岩踏入大狱门内,蒋真便已是行礼问候,不敢稍有怠慢。
“嗯。”吴松岩行至蒋真身旁,见其行礼,便轻轻一哼,以作回应。
“谁是邹生?”吴松岩看了看丙三间的牢房,见牢中共有四人,二人颓废或坐或躺,一人头裹伤布,痴痴的站在墙边,细细一看倒是有一个双手满是淤青,双腿发抖的人胆怯的看着自己,便又开口道“你是邹生?”
“禀大人,此人确是邹生。”蒋真依然卑躬行礼,开口言道。
“何事要报?”吴松岩看着邹生,双目之中泛着一道军威之气,如此的气魄,如此的高官,邹生这辈子都从未见过,此时这个小小的苏家管事,已经是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吴松岩参军数十年,一身军气,显得格外庄严,挥之不去。他默默的看着邹生,只待他开口说话。
“小人,有....”邹生空咽了一口气,屈身向着牢中铁栏而去,开口说道“小人有关于福生钱庄与国中重臣,贪赃洗财的罪事,要...要报!!”
听到邹生的话,吴松岩便已经知道个大概,他瞅了瞅身旁的蒋真,开口训道“大胆!朝廷重臣的罪事,你怎可得知?!证据呢!”
邹生闻声一吓,噗通跪地,苦诉道“小人有证据,小人愿意把贪官的罪状,呈上!!小人只求,大人开恩,就苏家千金一事,给予小人轻判!!小人不想死啊!!”
“你有什么证据?”听到此处,蒋真不忍,卑躬而道。
“蒋真。”见蒋真问话,吴松岩心中一醒,自知时机成熟,便双手一背,大声训道“此人寻我告状,你怎可问话?难道,你自觉与我官职相当吗?”
“下官不敢,下官以为,此人乃是一介草民。又是杀人嫌犯,其所言之事,未必是真。不如,先由下官审问清楚。若证据确凿,再着人劳您大驾,来此询问。”蒋真闻声,顿时心中一惊,自知给了吴松岩一个,赶走自己的机会,他轻轻皱了皱眉头,勉强一道。
“你这是什么话?身为国廷之臣,不论大小,皆以民为重。民不分贵贱,不分青红皂白,有无罪过。难道你觉得,我是一个势力的恶官吗?!带着你的文吏退下,这里不需要作语录,我单独审问便可。”吴松岩看着蒋真,四周环顾一阵,命道“着人,从牢中空出一间刑训,我要与这邹生单独说话,没有我的话令,你们不得进出。”
“是!下官,这就去办。”蒋真行礼退毕,此时行来两个狱卒,将邹生从牢中架入审廷牢狱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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