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看到雷战，秦愿的眼睛倏地亮了，胡乱擦了一下眼泪，站了起来。

可能是坐得久了，猛地起身时，扯到了大腿，疼得她忍不住皱眉，但是以最快的速度调整过来了。

待雷战走到面前，她才发觉他的脸色不对，好像是冷淡之中多了抹嘲讽。

对，是在嘲笑她。

脑子一下子就回到了雷战刚进来时，他的话。

“你刚刚我什么？”她对上他黑眸，不服气道，“你我偷偷躲起来哭？”

“我错了吗？”雷战发现她的双眼长得很好看，黑白分明不，目光坚定，有着能将人一眼看穿了似地如锐利。

“你……”秦愿不想反驳，她拿起遥控器，按下了红色按钮，气鼓鼓道，“你自己看。”

投影幕布上出现了一张张稚气的脸，他们或笑或哭，或平静或激动，全都清晰地出现在了他们两个饶眼前。

“这是李亮，他嘱咐未婚妻好好照顾他的父母，等他有了成绩就会请假回去看他们的。”

“他是赵勤，我们队射击能力最好的一个，他从没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老迈，全靠妹妹边上学边照顾，可这样，她妹妹的学习还名列前茅，他他一定会给妹妹挣军功回去。”

“他叫二毛，是他们村里唯一参军的，父母骄傲得要摆三的流水席，可在他参军前一晚，出车祸死了，他为了完成父母的心愿，没有办法给他们送终就来了……”

“……”

教室里，秦愿的声音渐渐哽咽，还没完，她又一次泪流满面，“我是哭了，可是没有偷偷地哭，我为他们赤忱的心而哭，这没有什么可丢脸的。”

雷战蠕了蠕绯唇，最后憋出两个字，“矫情。”

“我就矫情了，碍你什么事情了，”秦愿正恼火着，大声吼了出来，“你看没看到他们刚才的表情，他们热爱他们现在的身份，就好像你和我，一样的热爱和喜欢。”

完，眼泪流得更凶了，她以为她足够坚强，可是听到那么挚诚的语言，忽然想到了那个已经再也见不到面的人。

“好了，算我错了，别哭了，”雷战莫名地烦躁，他走了上去，将还在不断播放地投影仪给关掉了，顺势拍了拍秦愿的肩膀。

秦愿揪住他的衣服，使劲地往脸上抹去，再抬头时，脸上干干净净的了。

反观，雷战的衣服，脏了。

“你……”他无语。

“我接受你的道歉，”听他道歉，秦愿的心情好多了，放在心里十来年的事情被勾了出来，让她心如刀绞，雷战的到来，又让她缓过来了，“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她还好意思反问他？

雷战双手叉腰，神色严肃地看着他，“首长很担心这次的演习，你要是再不弄出点士气出来，他可就要亲自上阵了。”

“多大的事啊，”秦愿咕哝着，朝雷战摆手，“我已经和首长解释过了，我要是赢了，他不能阻止我追你。”

雷战一听，脸都绿了，“你和首长过这件事情？”

“嗯，”秦愿大方地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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