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儿媳妇不再管,老爷子说得更加得意顺口。
那态度温柔慈祥的,跟小家伙就在眼前似的。
过了会儿,许是他精神太过集中,连房门被稍稍打开也没发现。
“爷爷。”傅景恒随手拿了件睡袍披在身上,没有系腰带,一手固定住两边的衣襟。
冷厉的俊脸漆黑,暗怒的嗓音寒冰刺骨,带着明显的不悦。
如果眼前站着的不是老爷子,恐怕早已被他一脚踹飞。
“阿,阿恒?”傅昌荣挑起花白眉毛,傻傻愣住。
完蛋,偷听被抓包。
怎么破?
老爷子咧嘴,讪讪一笑。
拿着拐杖的手紧了紧,而另一只,则无处安放。
傅景恒的视线太过犀利,他顿感心虚,眼神乱飞。
压根儿不知道怎么解释为什么会站在孙子房门口。
情急之下,只得握拳掩嘴。
“咳!咳!那个,今晚天气不错,阳光明媚,乌云密布。”
松开手后,他指了指头顶上空,脑中一片空白,想到什么说什么。
“气温晴,有些许雷霆闪电。”
说完,儿子傅宗远贴着墙壁偷偷从左边离开。
“雾霾比较重,偶尔下雨。”
紧接着,儿媳妇叶素英悄悄从右边溜走。
“那个,可能还会下大重孙。”
老爷子心心念念第四代,就算神情慌乱,也没把这事儿给忘了。
精明的老眸垂着,不敢看孙子,胡须抖了抖,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他每说一句,傅景恒的脸色就再黑一分。
眼看编不下去了,披着睡袍的男人终于开口。
“爷爷,照您老这么听墙角,大重孙恐怕下不来,冰雹倒是没少落。”
语气看似平平淡淡,但听的人却忍不住全身一哆嗦。
“难道您不知道男人办事的时候最怕被打扰吗?”
傅景恒接着问了一句。
然,老爷子却在心里回答:别说,我还真没想过这个。
“您这一大块冰雹下来,孙子我就算没有不能人道,也离不行不远了。”
最后,男人的语气有些重。
这么听下来,老爷子只得伸手,弱弱的指了指左边:“都是你爸的主意。”
果然上了年纪就开始不正经,竟学起了推卸责任。
傅景恒瞥了瞥眼,没有吱声,继续看着老爷子。
见孙子毫无反应,傅昌荣诧异转头。
不应该啊!
臭小子都这么说他这个爷爷了,怎么可能放过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