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宜打电话说醉话,手机就在沈兆庭手里,想处理太简单了,何至于让一个电梯里的人都听着。
果然,不管什么年龄、什么性格、什么段位上的男人,都有圈地盘的本能,初宜实在是个香饽饽,连老板那种人,竟然也会有危机感。
另一边,初宜盘着腿坐在床上,两只手中间捧着手机,总算让整张脸都入了镜。
只不过她现在很气愤,没工夫注意自己的头发乱、脸也红。
“答应得这么快,你就是一点都不想跟我那个!”
沈兆庭听着她笨蛋兮兮地“那个”来“那个”去,眼神黯了黯,但语气如常:“初宜。”
初宜下意识紧张了一下:“干什么?”
他一字一顿:“再不睡觉,我看你又想找收拾。”
“我没有说不睡觉啊,我说了吗?”
初宜重新倒回床上,半晌,委屈巴巴地嗫喏道,“干嘛这么凶,又不亲亲我,也不哄哄我。”
“亲亲你。”沈兆庭低声道,“你过来。”
初宜抿嘴笑了下,又看着乖乖的,把脸挨到摄像头上。
遮住镜头黑乎乎的一片,沈兆庭轻轻地在屏幕上按了按,说:“好了。”
初宜如愿退开,“还有哄哄我。”
“宝宝。”
初宜想让他说句好听的承诺,比方说不会收拾她,也不会再训她,他这么叫,醉鬼不太满意。
“我都二十岁了,是大人,不是宝宝。”
“是我的宝宝。”
她感觉有点甜蜜,黏糊糊反问:“宝宝多久啊?”
“宝宝一辈子。”
初宜喜欢“一辈子”,也就不再追究沈兆庭不会讲好听话的缺点,说了句“我也宝宝你一辈子”,就果断地挂了电话,开始睡觉。
毕竟,沈兆庭的收拾就像鬼,好像谁都没见过,但又都听说过。
她怕沈兆庭的收拾,比怕鬼真实。
睡了一大觉,初宜迷迷糊糊地醒来,片刻后,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痛苦地捂住脸,只感觉想换个星球生活。
沈兆庭的电话是掐着点来的,估计这个时间,她差不多能醒了。
初宜点了接听,没敢说话,默默地将手机举在耳边。
“吃早饭没有?”
“没吃,刚醒,不知道书晴醒了没有。”
“她醒了,说八点来敲门,你没答应。”
“噢……”
“头疼不疼?”
“不疼。”
其实有一点。
“酒店管家一会儿送解酒药过来,不知道他送哪种,看好空腹吃还是饭后,洗把脸刷刷牙,晚上再洗澡。”
“我知道了。”
“去喝杯水。”
初宜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本来不觉得,一口下去,一杯就都跟着下去了,喉咙干得生疼。
沈兆庭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正常到初宜觉得很不正常。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先认错:“二叔,我错了。”
“没事。”沈兆庭说,“书晴没喝,跟你在一起,她心里有数。”
“你真没生气啊?”
“担心你。没什么好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