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挑了挑眉。
走进屋子,环顾左右四周。
宫女睡的是地上铺着毯子的大通铺,每个铺位的地方,被褥叠得都十分齐整。
床头的位置挂着个小木牌,正面写着宫女的名字,反面写着宫殿名。
这是证明宫女身份的宫牌。平时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用来标记每个人睡的床位都在哪儿。被褥都是统一配发的,其中一个人调走了,只需把牌子一摘。下一个住进去的人,就接着用这套被褥了。
我走过床边看了看,将每个铺位的木牌看了个仔细。
最角落的地方有一个木牌,斜挂着有些歪了。
于是乎转身,去查验一下那些个寻常物件。似乎都是些小玩意,装着满满碎银子的旧荷包;几条绣了一半绣坏了的帕子,半途而废很可耻..唔,红线编制的同心结和几根彩珞子;一块非常小且有些模糊照不太清人影的黄铜镜;一个小盒胭脂...
我看了看,好像都没有什么问题。
这个香囊里装着驱蚊的药草,到了冬天也便没有什么用处了;这个白瓷的小方盒,应该装的是脂粉吧。我刚要放下时,却觉得有些不对,好像有点沉..
我打开盖子,然后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
“掌宫大人..”那身旁小内监自然也是看见了,不由得开口。
我看了他一眼,他立刻赶忙闭上了嘴。
我捏着这盒子,走了出去。这时候太阳正好,照在人的身上也觉得暖和了些。
我看了看这屋外站成两排的宫女,挨个审视了一遍。
虽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不过刚见过一回脸的人,总该不会这一小会便忘了吧?
终于,我将目光停在某个不太显眼的地方。
“把手伸出来。”
那宫女怔了怔,半响慢慢地抬起了手。
我低头看了一眼。
那手应该没做过多少活的,手心没有一点茧子。手指纤细,肤色白皙。说明入宫前家世还算是不错的,至少是不用做活的出身。
“这是怎么回事?”
“回姑姑,是我..不小心,干活的时候划伤的。”
那宫女答道。手背上被袖子半掩着的地方,有一道伤痕。
我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错开了目光。
那伤口明显是刚刚划破的新伤,果然不出我所料..
“这个东西,你认识吗?”
我拿出手中的白瓷盒,问道。
那宫女脸色变了变,然后摇头。
“真的不认识么?”我又问了一遍道,“那么..很好。”
我转身扫了一眼队伍中,刚才那个长得出挑拉帮结派和旁边人嘀咕的宫女。仰着头嘴角有些不屑,见我走向这手被划伤的宫女身前问话的时候,虽然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但脸上的得意的笑容一闪而过。
我转回身子,伸出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