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要自断一臂,男子还是感恩道谢,“谢二堡主……”
“滚下场去断臂吧。”
“是。”
千蝶舞看到即墨无明这样的处罚,觉得太重了些,而且对方已经主动认错了,实在不该再断他一臂。只是这些事她不能多管,所以只能感叹。
“嗯……”千蝶舞心口又刺痛了一下,还发出了一声闷吭,眉头邹得更紧,这一次手不再是轻抚着心口,而是紧紧地揪住胸前的衣襟,努力忍住那股刺痛,过了许久,这股刺痛才慢慢消散。
她这是怎么了?
即墨无轩听到了她的闷吭声,还看到她用手揪着胸前的衣襟,担忧地问:“怎么了?”
“没事,只是看到这样的处罚,有些……”她撒了个小谎,不想让他太担心,免得影响到管事大会。
他没有怀疑她的解释,以为她只是心地太善良,所以才会如此不忍,于是严肃地说:“只是断他一臂,没有要他的命,更没伤及他的家人,这样的处罚已经是很轻的了。”
“我知道,你别担心,我能理解这些的。”
相比之下,墨城堡的处罚比那些皇宫贵族要轻许多吧,如果换成是皇权来处置,恐怕还真不只是断一臂那么简单。
看到她的脸色不对,他又开始担心,再问一次,“你的脸色不太好,真的没事吗?”
“我真的没事,好好的,我能有什么事啊?你别大惊小怪的,免得影响无明做事。而且我这几天身体好了许多,你不是知道的吗?”她对他灿烂一笑,不想他那么担心她。
就算身体出了毛病,她也要挺到管事大会结束才行。
场下,莫飞羽又得意一笑,笑得很阴,视线还在千蝶舞身上。她的心口又痛了一次,下一次,他倒要看看她还挺不挺得住?
按理说,这个时候千蝶舞应该痛得满地翻滚才对,可她却只是心口刺痛了一下,这是为什么,难道断山下的毒轻了?
不可能,一整颗吃下去,毒效绝不轻。
既然不是毒性问题,那就是千蝶舞本身的问题,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她挺到现在还没毒发?
莫飞羽越想越深感疑惑,实在想不通这个问题,想着想着,突然想到神农医庄,这才有点点明白。
也许是神农医庄的关系,才让她到现在还没毒发。
没关系,就让她多活几个时辰吧。
处置了一个人,下场虽然不重,但也不轻,如此一来,没人再敢主动出来认错了,都把头缩回去,心虚的人在那里暗自发抖。
已经好几年没人在管事大会上被惩处了,也许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有些人才敢私下尝甜头吧。
即墨无明知道没人敢再出来认错,于是将账本打开,按照上面写着的来惩处人,直接念道:“天下钱庄江南领事吴升平,私吞二十万两,济安药材行领事赵勇,私吞十五万两,无双织坊领事何元贵,私吞三十万两……”
念到这里,即墨无明停了下来,没再往下念,让人以为念完了。
被念到名字的人,有一个人吓得当场晕了过去,其余两个跪在地上发抖,一句话都不敢说。
从即墨无明念账本开始,农开山就一直提着心,额头满是冷汗,紧张得很,生怕自己的名字会被念出来,直到即墨无明停了,他才松了一口气,谁知……
没过一会,即墨无明又开始念,“独林牧场场主农开山,私吞一百五十万两,即整个牧场一年的收入。”
“什么?”农开山大惊失色,两腿发软的倒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他明明已经做得天衣无缝,可还是……
每个成为墨城堡管事的人都要签一份生死状,若是中饱私囊,那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农可妮虽然眼睛痛得厉害,但耳朵却没有问题,清清楚楚地听见即墨无明说的话,惊讶地问:“爹,你,你真的私吞了一百五十万两吗?”
难道二堡主早就已经知道她爹私吞了一百五十万两,早就打算要处置他们?而她却还想着当墨城堡的二夫人,甚至是大夫人,其实从一开始她就一点希望都没有,可笑的是她居然在大夫人面前大言不惭。
怎么会这样?
农开山惊恐了一阵,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做困兽之斗,“二堡主,冤枉啊!我没有私吞一百五十万两,”
“你把独林牧场的马牛羊都私下卖给了其他牧场,一些名贵的马匹,你就卖给了其他人,然后以瘟疫之由上报,这个我已经亲自调查过了,你休想抵赖。我之所以到现在才揭穿你,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墨城堡的钱,不是好吞的。我们花钱请你们,是请你们来做事,而不是私吞钱财墨城堡的钱。”即墨无明严厉的把话说清楚,然后将手里的账本和信物丢给明月、星辰,正想要下令处置这些私吞钱财的人,却不料被人打断了。
农可妮不顾眼睛上的伤,爬出来跪在地上,强烈地说:“二堡主,这些私吞钱财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我爹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关我的事,求您别处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