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祥见着沉鱼呆呆地不说话,焦急地问:“娘娘,老奴等您的示下,好回皇上。”
沉鱼凄然地笑着说:“福祥,你去回皇上,沉鱼马上就去。”
福祥暗暗舒口气,出元月宫去复命。如今皇上和贞妃娘娘感情渐渐融洽,他从心里感到高兴。皇上是有作为的君主,他不希望皇上因后宫的事百般烦恼,他不希望皇上折磨着自己,也折磨着贞妃娘娘。
福祥走后,沉鱼撑着身子起来,让墨玉替她梳妆。
婉儿满脸忧愁的从匣子里拿出,东珠项链和赤金镶玉手镯。婉儿是伶俐的,她事事替沉鱼着想,百般为沉鱼考虑,怕沉鱼一不当心,就要受到责罚。
沉鱼让墨玉替她简单地梳了个堕马髻,插了支凤钗就去了乾清宫。
乾清宫已是济济一堂,皇后娘娘和几个王爷和王妃已全在那里,看样子朱玄基还真是把一家人聚在了一起。
沉鱼扶着婉儿,低着头走到朱玄基跟前,给他跪下请安。朱玄基手一带把沉鱼拉到怀里,他看沉鱼眼神有着惊喜,想是沉鱼的打扮称了他的心。他笑着说:“沉鱼,我也是想着你下不了床的,没想你还是来了。”
沉鱼马上羞愧地低下头,几个王爷和王妃听了皇上这般说话暗暗偷笑,载醇眼睛瞬间闪出一抹深深的痛苦。沉鱼不知如何回皇上的话,只能把头低得更下了。
朱玄基把沉鱼的下巴轻轻抬起,望着她的眼睛说:“沉鱼,你打算送什么礼物,给醇亲王和王妃做新婚的贺礼?”
沉鱼强笑着望着朱玄基说:“臣妾哪有什么好东西,臣妾的所有还不是皇上您赐的?臣妾刚才挑了一个翡翠麒麟送子,不知道可好?”
朱玄基笑着点头,沉鱼从朱玄基怀里下来,从婉儿手中拿过麒麟送子,送到醇亲王妃严佩云手中,对她说:“妹妹,早些生个小王爷,日后也好和皇后娘娘的皇子做个伴。”
严佩云满脸羞色地应承了,沉鱼望着严佩云如花的笑脸,竟有片刻的呆了。
今日的晚宴,沉鱼一直低着头不大说话。她怕着一不小心做些个自己也不知道的错事,席间有人问话于她,她都悄悄地看看朱玄基才回话。
载醇也是淡淡地坐在那里,没朝沉鱼看一眼。他话虽不多,但对醇亲王妃很是关爱,他殷勤地替他新婚的妻子布菜,偶尔在她耳边说个一句半句,惹得严佩云羞红了脸幸福地笑着。
沉鱼看载醇夫妇新婚甜蜜的样子,心里也替载醇感到高兴。载醇失去的太多了,以后总算有了新的开始。
宴后,严景茹拉着妹妹的手,说了好些个如何相夫教子的话。
苟时,严景茹满脸倦色请辞回宫。皇上应允了,又让她多注意身体,有什么不适就赶紧召太医。严景茹温婉地应承了。
沉鱼见严景茹要回宫,也急忙说身子不适,也想回宫休息。
朱玄基坏笑着说:“沉鱼,你身子不适,也难为你坐了这半天。好吧!让福祥送你回宫,你好生地躺着休息,等下我仔细瞧瞧,你哪里不适得厉害?”
朱玄基这话说完,无比的羞耻让沉鱼浑身轻颤。朱玄基今日当着众人的面,说着这些轻薄的话,让她觉得自己好是下贱,她隐忍着泪水出了乾清宫。
乾清宫外,严景茹正在等着她,沉鱼赶紧上前。
严景茹看见沉鱼隐忍的泪水说:“妹妹,皇上是太在乎你,才说些个有违常理的话。你还是让太医仔细瞧瞧你这身子骨,早些替皇上生个一男半女,皇上才会安心。”
沉鱼含泪点点头。
二日后,婉儿告诉沉鱼,载醇带着王妃回杭州了。
沉鱼听后柔肠百结。载醇怎么这么快就回了杭州?载醇这个她生命中最亮丽的色彩,终究离她远去了,它曾经是那么的璀粲夺目!虽是短暂,却映亮了她的心灵!
如今这片亮色渐渐远去,永远只能尘封在她心灵的最深处。沉鱼望着南方,心里默默祝福载醇,祝福载醇一路的平安!一路的幸福!
六月皇后娘娘生产了,是个健康英俊的皇子。朱玄基很是开心,诏告了天下,免了今年的谣役,降低了税赋,豁免了部分的囚犯。
朱玄基到坤宁宫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常常很晚才回元月宫。看的出来他真是高兴,毕竟这是他的第一个皇子。
朱玄基每次从坤宁宫回来都笑容满面。沉鱼心想,他和皇后娘娘才是天生的一对才子佳人,他干什么不留在皇后娘娘那里?还跑到她这里,折腾得大家都痛苦难受。
万寿节后有好长时间没看见梁贵妃了。婉儿说,那些受了梁贵妃严厉整治过的宫人,见梁贵妃失了势都纷纷告发她。皇上大怒之下抄了梁贵妃的钟粹宫,听说搜出不少违禁的物品……如今梁贵妃是生死未谱,梁贵妃的父亲跟着受了牵连,不仅被罢了兵权,还被禁在帅府不得随意走动。
一日沉鱼趁朱玄基高兴,小心地问了问梁贵妃的情况。
朱玄基当即变了脸色,严厉地痛斥沉鱼,要沉鱼管好自己!连着好几日,朱玄基情绪都不佳!稍不如意就责骂沉鱼,晚上也不再温柔,百般折磨沉鱼,不管沉鱼如何哀求,他都毫不手软!
如今苏医女也不替沉鱼沐浴按摩了,婉儿私底下去找苏医女,不知苏医女和婉儿说了些什么,婉儿回来后也没再提这事了。
沉鱼现在被朱玄基夜夜折磨得痛苦不堪……婉儿看着沉鱼眼中的哀痛日深,小心地劝着她,要她不要再吃那些个药了。说沉鱼只要有了皇上的孩子,皇上才不会折磨她。
沉鱼坚决地摇头,她可以放弃对载醇的爱,可以放弃尊严,但她不能放弃最后那点坚持,她不想要朱玄基的孩子。
朱玄基见沉鱼迟迟没有怀孕的迹像,不仅痛责了太医院的太医,还着各地官府遍寻女科高手,沉鱼被折腾得不停地喝着苦药。
朱玄基每日回元月宫,马上就问秀云嬷嬷,沉鱼是不是按时喝完了药?倘若沉鱼没有喝足药,他就会大发脾气!成倍的药喂给她喝。
朱玄基现在常常问沉鱼,她这身子到底是个什么身子?这也不能碰,那也不行的!
一日午睡,婉儿进来从怀里拿出那个药。沉鱼看着手中的药粉,内心苦笑,朱玄基什么时侯宠其她的宫妃了,她就什么时间熬出了头,不用再喝这药了。她刚把药往嘴里喂,苏医女鬼鬼祟祟冲了进来,她一把抢走了沉鱼手里的药。
沉鱼呆了一呆,马上怒道:“苏堇,你也太大胆了,你难道不知道,不能打扰本宫午睡吗?”
苏医女大声地叫福喜去请皇上过来。婉儿惊恐地给苏医女跪下说:“苏医女,娘娘平日对你不薄!你不能这么害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