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言一脸诧异,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随后任盈盈的话则直接验证了这预感。
“当然是你,范夕文已经放出话去了,今日诸位与我方便,来日齐王必有厚报。”
“???”
赵言表情已然凝固。
“厚报?我拿什么报?”
“你看我,我怎知道你是怎么与范夕文交待的,他可是信誓旦旦地放出了承诺,这些日子各军指挥使来访散仙庄也不在少数了,龙旗军,武威军,捧日军……”
一个个军名接连报出来,赵言更是麻木。
我就是出去了个把月吧?不到两个月吧?
怎么就感觉被架在了火堆之上…
我不是赵言,我是天人转世!
这一刻,他又开始思索自己究竟是谁!
……
……
沁园坊。
范府。
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是范夕文如今的官职。
看似复杂的官名,其实还有一个简单的称呼。
宰相。
中书省门下省共同的最高长官,有“出令权”和“政令审议权”。
在大宋朝廷当了二十年爹不亲娘不爱的角色,范夕文终于迎来了人生巅峰。
加上他与岳满江志同道合相处愉快,可以说如今的他,军政大权都在手中,算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这对他来说,也就是有了发挥能力实现抱负的场合,在其他地方并无区别。
比如他拒绝了皇帝赐予的相府,依然住在自己并不大的范府之内。
这是大宋朝第一次有宰相不入相府,在民间还是狠狠拉了一波好感的。
可惜这一波好感对他的军事改革计划毫无助力…
最后还是碍于各种阻力,将赵言给搬了出来。
毕竟赵录作为皇帝,完全拉偏架是不可能的,他要考虑各方势力平衡,特别是在银钱这个问题上,必须慎之又慎,否则若是导致帝国动荡就得不偿失了。
而随着范夕文的高升,往日位于中等坊市并不起眼的范府,如今则是门庭若市,车马络绎不绝。
即便他高挂谢客牌,府外仍是不停地有人张望,试图掌握他的一切出入。
当然这并非是为了不轨之事,而是希望制造与当朝一品相遇的机会。
人生就是如此,当你炙手可热时,所有人都会像潮水般涌向你。
只不过范夕文对此早已看透,谁来都不买账。
谈公事就去衙门里谈,在家里面时是谁也不见。
不过也不是那么绝对…
比如今日,他就正和三人煮茶论道。
一个岳满江,一个向飞流,再加上个耿玉京。
“王爷真的回来了?”
范夕文的语气极度心虚。
“你问了八百遍了,我也回答了七百九十九遍。”
向飞流面无表情地品茶,话虽不耐,语气却没啥起伏。
“唉…不是说好了王爷被困在栖霞镇,什么三关五难玄之又玄,没个三年五年回不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