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民那个人,以前看着老实,谁知道,心里的账本,记得那么清楚!
秦淮茹家两年前的事,他都翻了出来。
自己那些陈年旧账,他能忘了?
傻柱越想越怕,越怕越想,整个人,都快被自己逼疯了。
他猛地站起身,在屋里烦躁地走来走去,最后,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墙上。
“不行!不能这么等着!”
……
第二天。
天还没亮,秦淮茹就起来了。
她眼睛肿得像两个核桃,脸色灰败,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她机械地给孩子们做了早饭,然后换上了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工装,准备出门。
“妈,你去哪?”棒梗揉着眼睛问。
秦淮茹的身体一僵,没有回头。
“……上班。”
她推开门,走进了清晨微凉的空气里。
院子里静悄悄的。
可她能感觉到,一扇扇门窗背后,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看着她。
那些目光,不再是以前的嫉妒和羡慕,而是充满了怜悯,鄙夷,和幸灾乐祸。
她低着头,加快了脚步,几乎是逃一样地,逃出了这个让她窒息的四合院。
轧钢厂,后勤处。
一个管着扫帚簸箕的刘科长,斜着眼睛,把秦淮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你就是秦淮茹?”
“是,刘科长,我来报到。”秦淮茹低着头,声音小的像蚊子哼。
“嗯。”刘科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随手扔给她一把破旧的扫帚,和一个散发着恶臭的拖把。
“咱们厂,一共十二个公共厕所。东边六个,西边六个。从今天起,就归你了。”
“记住,是临时工,一天五毛钱。要是让我发现哪个厕所不干净,有味道,那这五毛钱,你都拿不到!”
刘科长说完,就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挥了挥手。
“去吧,先从一车间的那个开始。那里人多,最容易脏。”
秦淮茹抱着那堆散发着恶臭的工具,默默地转身,走向一车间。
一车间的厕所,是全厂最繁忙的。
还没走近,一股冲天的氨水味,就扑面而来,熏得她几欲作呕。
她强忍着恶心,走了进去。
地面上,满是黄黑色的污渍和烟头。便池里,秽物堆积,苍蝇嗡嗡地飞着。
秦淮茹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冲到外面,“哇”的一声,把早上的那点稀饭,全吐了出来。
几个路过的工人,看到了这一幕。
“哟,这不是咱们厂以前的那朵花儿吗?怎么跑这儿吐来了?”
“你还不知道?得罪了何顾问,被发配到这儿,当厕所战神了!”
“真的假的?啧啧啧,真是可惜了……”
议论声,嘲笑声,像无数根针,扎在秦淮茹的身上。
她擦了擦嘴,没有哭,也没有理会那些人。
她只是默默地,重新走进那间地狱般的厕所,拿起拖把,开始清理。
就在她埋头工作,整个人都快被那股恶臭熏得麻木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她下意识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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