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白白便宜了阎老西那个老东西!
他越想越气,一拳头狠狠地砸在了炕席上。
“妈的!”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了摩托车熄火的声音。
是何为民。
许大茂竖起了耳朵。
他听到了邻居们压低了声音的议论。
“看见没,何顾问回来了。”
“啧啧,这气场,跟以前可不一样了。”
“听说今天下午,李副厂长亲自找他谈话了,要给他升官呢!”
“真的假的?我的天,那可真是要一步登天了!”
这些话,像一根根烧红的针,扎进了许大茂的耳朵里。
何为民又要升官了?
凭什么?!
凭什么他何为民就能顺风顺水,官运亨通?
而我许大茂,就得天天被一个小兔崽子和一个老虔婆欺负,还要被阎老西这种老狐狸敲诈勒索?
一股浓烈的嫉妒和不甘,混合着对自己命运不公的愤怒,像岩浆一样在他胸口翻滚。
他想起了秦淮茹。
那个女人今天也被何为民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他亲眼看到的。
秦淮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他心里产生了一丝病态的快感。
但现在,这点快感早就被对何为民的嫉妒给冲散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和秦淮茹,或许是这个院子里最同病相怜的两个人。
都是被何为民踩在脚下的人。
一个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或许……他可以跟秦淮茹联手?
不。
许大茂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秦淮茹那个女人,现在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自身都难保,还能帮他什么?
靠人不如靠己。
他许大茂要想翻身,还得靠自己!
他必须想个办法,摆脱阎埠贵的控制,还得想个办法,把丢掉的面子和票子,都找回来!
他瞪着黑漆漆的屋顶,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
……
与许大茂的辗转反侧不同,阎埠贵此刻正睡得无比香甜。
他做了一个美梦。
梦见许大茂每个月都乖乖地给他送来两斤雪白的棒子面。
他用棒子面熬了粥,贴了饼子,吃得满嘴流油。
他还梦见,贾张氏因为他管理有方,在全院大会上点名表扬了他,还奖励了他一张“优秀军师”的奖状。
他甚至梦见,何为民当了大官,为了拉拢他这个院里的“文化人”,特意给他送来两条好烟。
他笑着从梦里醒来,咂了咂嘴,感觉嘴里还有棒子面的香甜味。
他推了推身边的三大妈。
“老婆子,你说,咱们是不是也该跟何顾问走动走动了?”
三大妈睡得迷迷糊糊的。“走动什么?人家现在是大人物了,看得上咱们?”
“你懂什么!”阎埠贵坐起身,点上了旱烟,在黑暗中,烟头的火光一明一暗。
“这叫人情投资!他现在是副厂长跟前的红人,前途无量。咱们现在去烧烧热灶,以后但凡从他指甲缝里漏出点东西,都够咱们吃一辈子的!”
他的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许大茂那两斤棒子面,只是开胃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