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对于现在的祝延而言，他已经不认为自己是人类了，属于人类社会的道德枷锁自然也会碎裂了。≈lt;/p≈gt;

但是此时的人鱼，多了一点“人性”。≈lt;/p≈gt;

从前人鱼的共情能力是几近于无的，也很难理解舒棠形容的很多情绪。他知道眼泪代表难受，但是分不清楚痛苦和悲伤的区别。≈lt;/p≈gt;

从前，舒棠电视剧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人鱼有段时间一直认为是电视机的电波隔空攻击了小猫的泪腺，所以经常对着电视机发出嘶声。≈lt;/p≈gt;

但是现在，人鱼至少能够理解她为什么着电视机里的画面会哭了。≈lt;/p≈gt;

舒棠知道这一点后，她觉得很荒谬，因为他们正在一部生离死别的电视剧，但是人鱼面无表情，不像是有啥共情能力的样子。≈lt;/p≈gt;

她问人鱼：如此生离死别的画面，为什么不哭？≈lt;/p≈gt;

人鱼甩甩鱼尾：因为污染物的血是假的，他亲手捅过，不长那样。≈lt;/p≈gt;

舒棠：“……”≈lt;/p≈gt;

舒棠让他试着换位思考一下，如果里面的吐血女主角是她，他就会哭了。≈lt;/p≈gt;

人鱼歪头代入了一下，缓缓说：他不会哭，他会把电视机里所有的出场人物全都创死。≈lt;/p≈gt;

舒棠：“……”≈lt;/p≈gt;

他有了点共情能力，但是感觉不是很多的样子。≈lt;/p≈gt;

……≈lt;/p≈gt;

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祝延的话都很少，沉默寡言是他的某种不会改变的特质。就连说很长的句子都极为少见。≈lt;/p≈gt;

但是恢复记忆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lt;/p≈gt;

他们两个可以玩成语接龙玩一整天不会断了。≈lt;/p≈gt;

而且还可以一起，一起分享法。≈lt;/p≈gt;

午后的阳光下，他们两个人就会一起，或者讨论要怎么装修巴士底狱。≈lt;/p≈gt;

其实，如果没有找到过去的记忆，这只怪物也许真的会在某一天彻底失去“人性”。而他们两个人三观上的差异也会在一天天的相处当中暴露出来。≈lt;/p≈gt;

但是现在，这只怪物拥有了更加完整的认知，更加健全的三观。≈lt;/p≈gt;

他仍然不关心外面的世界，也并不是很会去一个人，但是在找回了过去的自己后，他发现自己有了更多的经验和耐心去学习她这件事。≈lt;/p≈gt;

过去的祝延也曾经认为命运愚弄过自己，但是十年后，他不再痛恨命运的阴差阳错。≈lt;/p≈gt;

甚至于，现在的祝延认为也许变异是一种馈赠。≈lt;/p≈gt;

因为如果不变异，也许他们两个就会像是两条平行线，一个在北方，一个在南方，永远没有交集的一天。≈lt;/p≈gt;

舒棠问：“小玫瑰，你在什么呢？”≈lt;/p≈gt;

人鱼说：“影子。”≈lt;/p≈gt;

他们两个人的影子在夕阳下拉长，交汇在了一起。≈lt;/p≈gt;

……≈lt;/p≈gt;

这天的夜里，舒棠坐在了人鱼的面前。≈lt;/p≈gt;

“接下来，我们就要讨论结婚的事情了。”≈lt;/p≈gt;

就像是十年前满身风霜的祝延，从未想过自己会和人结婚、过上平淡幸福的生活一样；二十岁的舒棠也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英年早婚。≈lt;/p≈gt;

他们两个人都对即将步入婚姻这件事充满了不可思议。≈lt;/p≈gt;

但是似乎就像是即将开始一段崭的人生一样，都感觉到了一种奇和跃跃欲试。≈lt;/p≈gt;

他们讨论着如何装修婚房（巴士底狱），如何举办婚礼，什么时候去试礼服，还有要如何说服舒棠的父母，给哪些人发送请柬。≈lt;/p≈gt;

这些琐碎的话题讨论到了深夜，但是他们两个人都不觉得枯燥。≈lt;/p≈gt;

甚至于，那位曾经的人形核武、大首领，还被舒棠要求穿婚纱。≈lt;/p≈gt;

祝延当然拒绝了。≈lt;/p≈gt;

他言辞很果决，评价她：“白日做梦。”≈lt;/p≈gt;

但是好一会儿后，人鱼又告诉她，如果她愿意主动一个月，此事可以商酌一下。≈lt;/p≈gt;

舒棠当然拒绝了。≈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