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饱饭足，大家围坐在桌子旁抽烟，马克文去上厕所，程鸿见机会来了，便跟了上去。

“抽根烟！”

厕所门口，程鸿给刚出来的马克文递了根烟。

“谢谢船长！”马克文接过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吐了出来，整个人仿佛好受了不少。

“说说吧，怎么了？”

程鸿倚在墙壁上，开口询问。

“船长…”

马克文看起来有些迟疑。

“年前我就觉得你有些不对劲，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嘛，有事可以开口和我说，你毕竟是我的船员。”

“其实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从小就想着去当兵，而且这个想法特别强烈，但是我爸那个情况船长你应该也知道一点，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都干不了重活了，我该赚钱养家，但是我爸觉得是他阻拦我实现自己的梦想…”

再次深吸了一口仙气，马克文感觉自己再次好受了不少。

年少时因为无知抽烟，总感觉自己是村里最靓的仔，长大了之后才知道，原来越是想要抽烟的时候人往往越是憔悴。

“那你现在呢？还想当兵嘛？”

“想啊，怎么不想，做梦都在想，但是我爸一年治疗的费用也就在船长你这里打工可以赚到了！”

“部队里面没有政策啥的？”

“有啊，当然有，不过想要维持生活依旧很难，我爸妈吃了一辈子苦，我不想退役的那天只能看到住在破瓦房的父母！”

程鸿默然，生活就是这样子的，它不是把你踩在脚下放肆蹂躏，而是让你站在十字路口左右为难。

“其实我知道，我算不上一个很孝顺的儿子，我爸供我度了十五年书，眼看就要出来工作了，我却一走了之，当上了兵，可以这么说，这么多年，我爸没有感受过一天轻松的日子！”

“船长，你知道嘛，今年过年的时候，我爸向亲戚朋友炫耀说他养了个好儿子，几个月的时间赚了近十万，他再也不用担心家里了，但是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当兵，我爸看出来了，他没说什么。

晚上的时候和亲戚出去喝酒，一不小心喝多了，借着酒意和我说对不起，你知道我那一刻我有多难受嘛！

但不在军营的每一天我感觉都是种折磨，我想念挥汗如雨的跑道，想念一同作战的战友，想念……”

说到最后，马克文已经泣不成声了，蹲在地上念叨着只有自己能听懂的话。

船员们默默地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哪个男人又会像这样号啕大哭呢？

最后众人把马克文掺扶到酒桌旁，一群人借着酒意聊了很多，反正程鸿是记不起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现在只知道一件事，就是年前自己花了十万块钱买的六箱酒全部告罄。

一瓶酒是五百五十毫升，也就是说，昨天晚上一人至少喝了三斤！

“船长，早上好啊！”杨强迷迷糊糊地醒来。

“嗯！”

程鸿黑着脸回到了房间，就不该给这些家伙用这么多好味道口服液的，连酒量都是蹭蹭蹭往上涨！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醒来，看到一地的酒瓶子也懵了，我们这十多个人把船长的酒全喝了？

o.o

不过喝都喝了，也不可能再吐出来，众人收拾好东西后就灰溜溜地走了，连一向厚脸皮的杨强都感觉特别不好意思。

好在马克文精神了不少，至少看起来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