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怒气薄发,吐出的每个字,都似要辗碎了她的骨头,又重,又沉。
“丁莹,你就这么讨厌我,到令你作呕的地步?”
她想笑,可是口水还在往外流,这模样实在太丑,她伸手想要扯旁边的卫生纸,都到这时候了,竟然还想维护点自己的基本形象,真的很蠢,是不是!
可惜她手够不到,他气得喷了口气,撒到她的脖子上,还铤暖和的,许是能烫平她脖子上的鸡皮疙瘩吧!
还是男人的手够长,够有力,扯了一大坨纸巾给她擦脸。
“痛……”
他气力大,又正在气头上,没个轻重。
她无力阻拦,只能怨怨地低呤,申叫,伸手去抓他的大手,抓着了就不放。
不知道他骂了句哪国的脏话,他扶她站起身,把她箍在怀里,打开热水,掬了张热毛巾,甩在她脸上,让她自便,就甩门走掉。
她慢慢缓过劲儿,用热毛巾擦过脸后,看着镜中那脸红、眼红、鼻子红,连嘴巴都泛红的女子,觉得一切都很可笑。
慢吞吞地踱出浴室,双手习惯性地抚着胃和肚子,感觉里面空荡荡的,仿佛内脏都要掉下去了,无依无着,必须得解决这个生理问题了。
她不想再继续自虐了!
哪知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个线制极画面。
一沓衣服落在她脚边,顺之而上,长裤刚刚被那只大手提起,米灰色的布料,迅速吞噬掉那肌肉垒垒的线条,松松地挂在柔韧有力的腰髋处,六块腹肌。
顺势而下,两条小小的沟儿,传说中的——人鱼线!
咕噜……
可恨肚子里的这面鼓竟然在这种时候发警报,男人抬头看来,面色背着光,又黑又臭。
然后拿起一旁的外套,不消三秒,掩去那精壮结实的曲线。
徒然婉惜!
这一刻,她总算明白:食,色,性也!
再难受,饿了总还是想要吃东西。
再厌恶,还是抵不住那秀色可餐。
眼睛总是喜欢骗人,可人这辈子却永远离不开这扇容易被骗的窗口。
于是,只有认输。
“我,还没吃晚饭。”
男人的表情和动作,明显一僵。
她别开眼,盯着进浴室后就被她甩掉凉鞋,露出的圆脚趾,又补上一句,“来的路上吃了街边的烧烤,肠胃虚,不受用。”
他似乎拧了下眉,一边捋平衣褶,一边说,“我记得你好像不爱吃这些东西?如果要壮胆的话,这里有很多酒。”
她皱了下鼻头,瘪起嘴,“我也不能喝酒。”
“娇气!”
他吐出一句,懒懒的调,从她面前走过,抿直的唇角似乎翘了起来。
酒吧里。
“现在在公司的多数都是新人。”因为这个行业总是不断需要新血注入,连老总年龄都普遍偏轻,“多数人都不知道。我也是意外,偷听到陈总和王总两老家伙吹牛,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