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死了。
就跟他一大坨白颜料被糟蹋了一样心痛!
沈禾宝贝的将小盒子的盖子塞回去,盖上木盒: “我非常喜欢!哥哥你从哪里弄来的!”沈禾眼睛亮的像是一条小狗,如果有尾巴的话,没准已经在背后摇得能够螺旋起飞。
沈砚被他这样子逗笑了: “是有个友人,他认识几个朋友,喜欢捣鼓这些东西。你从前不是跟我说,想要这样的色料,但你自己不会制吗?我大致同他们说了下,不知道对不对。
沈禾头不停的点: 对的对的!
沈砚从袖口掏了掏,抽出一张好好折叠的纸: 这是材料,我抄写了一份带回来,一便给你。
沈禾高兴的简直要找不着北了。
他为这事埋怨过很久,暗恨他以前了解的知识少,只跟着线上教学哐哐画过几年。
听说美术生很多都知道颜料的制作方法。
现在他也有了。
他抱着小盒子,不想放下,不过稍后还要见宾客,于是他重新塞给沈砚:“哥哥我先放你那,回东宫的时候来找你拿!
他补充说: “那些礼物都放你那
!”
沈砚无可奈何: 好。沈砚高兴完,开始鬼鬼祟祟。
他冲沈砚勾勾手指,凑到他身边小声问:“哥哥,表哥他们在哪头?”
沈砚好奇: 那头,凉亭里,你要做什么?
沈禾一副要干坏事的模样。
沈砚压着唇角,眨眨眼说: “你过去,还是要我帮你将人叫过来?”
沈禾选择后者。
凉亭附近人太多,有不少陌生人,不方便他们说话。凉亭里。
有好些人聚在这里。
都是熟面孔。
柳家年纪小还没入仕的几个兄弟姐妹都在此处,郑学则与戚厌病几人也在。柳黛眸子转动,今日这样的日子,她穿着很规矩的女装,是个非常清丽的少女。
原本是该坐在女席,但她胆子大,加之这边人少,多数是自家兄弟,便拉着堂姐一道坐在此处。她探头看了好一会,嘀咕着问:“怎么还没有瞧见小禾?”
柳岱说: “回了。我方才听见有人说瞧见了他,应当是见老国公与老夫人。”远远有几个少年,瞧见他们这头坐着不少人,很是眼熟,跟着凑过来。
还隔着一小段距离,戚厌病举着自己的扇子招呼:金愿,怎么你们几人都来了?名叫金愿的那名青年翻个白眼:“你这话问的,我哪年没来?大家都是同窗。”
他挤开了戚厌病,戚厌病哼笑,自己重新寻了个位置坐下,问:“你要给小禾送什么?让我们开开眼界。
金愿抬着下巴,扬起眉梢,得意道: “别说,这回还真能叫你们开开眼界。”
郑学则黝黑的眸子挪开,跟柳峥对视一眼。
柳峥低下头去,已经开始在笑了。
不能笑的太明显。
他手指握拳,抵在唇边,轻轻咳嗽一声。
金愿没有自己被坑了的自觉,戚厌病很捧场的继续问: 哦,是什么好东西,说来听听?金愿说: 会自己转动的风扇,你们可见过?郑学则干脆起身:“我去逛逛。”
柳峥跟上: “我也去。这里我还算熟。”
柳黛仰着头,瞧见
自家五哥走了,她打量五哥眼底的笑意,总觉得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柳黛兴致勃勃,本想拽一把柳岱一起跟上,想到什么,自己提着裙子溜了,走前嘱咐柳岱: “你陪着六姐姐。
柳岱: ?
柳岱:“等等,你们……”去哪?怎么丢下他一个?戚厌病还留在原地,认真的做金愿的捧哏。
柳峥与郑学则走出去没多远,到了花园里,安静许多。柳黛提着裙子追上他们,问:“五哥,衣服做好没?”
他们站在人工挖出的小湖泊边,绿柳枝条被风吹得晃动,拂过水面,金鳞耀目。
柳峥好笑:做好了,你没有将此事告诉其他人吧?
柳黛拍拍胸口: 这话说的,我嘴可严实了。
柳黛小声问: 所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让小禾穿,怎么说也得让我瞧瞧吧?我可以为小禾梳妆打扮!如何?
她兴奋的举手,力图让自己参与其中。小表弟穿女装,多有意思啊!
柳峥正准备说话,郑学则忽然扭头,看见了远处站着的两三人。他立刻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柳峥与柳黛: …
有什么比在背后商量着逗小孩,结果被小孩那严苛冷酷的抚养人撞上,更让人尴尬的事?或许有,但他们眼下觉得这件事,是他们目前经历过最尴尬,且最让人心虚的。柳黛在心里一个劲呼唤,小禾快来,小禾怎么还不来,太子殿下真是太可怕了!他们只是想哄小禾穿女装而已,怎么一副他们要下毒害人的可怕样子。
戚拙蕴从那头走来,目光淡淡瞧着他们: 衣服?
太子黑眸沉沉,让人不自觉害怕。
柳峥与郑学则还好,见过太子许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