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轩，你弄疼我了。”

“我不是故意的。”慕容轩赶紧松手，然后拉着她检查。“你没事吧。”

云星夜笑弯了眼睛，手指弹弹他的额头，“我没事，去学习吧，不用管我，千万别出门。”

她的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小太监小海子的声音。

“王爷，夜姑娘，贵妃娘娘身边的碧荷姑娘来了。”

“来的可真是时候。”云星夜闭眼呼气，调整好情绪后向外走。“我这就来，请碧荷姑娘稍等，你负责招待。”她向门外喊了一声，随后将慕容轩的手握起，“你不是说过，这个东西不能被人看到，那就藏好，等我回来。”

说完，义无反顾向外面走去，出门后随手关好门。

云星夜慢慢向正殿走去，不紧张是假的。她走到一半想到一件事，抬手抹着光滑的脸，嘬嘬嘴。来不及遮掩了，听天由命吧。

踏进正厅的门，云星夜看到站在中央的碧荷，两人打个照面，相互打量着对方。

云星夜上前一步，笑着道：“碧荷姐姐好，不知姐姐来所谓何事。”

“你应该知道我来的原因，贵妃娘娘那里要你伺候，随我走一趟吧。”碧荷趾高气扬，锐利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云星夜身上，嘴角翘起似有似无的笑容。

云星夜低垂着头，碎发挡住了她紧闭的双眸。片刻后她突然抬头一笑，长舒一口气说道：“能服侍娘娘是奴婢的荣幸，碧荷姐姐请。”她看向边上畏畏缩缩的小太监，惹不住提醒一句。“小海子，别忘记伺候好王爷。”

“是，奴才，奴才明白。”

云星夜挥手请碧荷先走，自己跟在后面走出去。出门前比划一个手势，小海子抬头时看到了，心领神会赶紧去找慕容轩。

走出悠然殿，云星夜忍不住回头望望，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来。离悠然殿越来越远，宫墙也越来越气派。云星夜知道这里住的都是没有灵魂的玩偶，即便享受荣华富贵，却没有自由和理想。

天已经晴了，空气中混着泥土的芬芳。云星夜深深吸了一口，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阳光从手缝中漏过来，她感觉到了活着的意义。

“你倒是镇定，难道不怕死吗？”碧荷对她的动作很惊讶。

云星夜苦笑，“奴婢看过这样一句话，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默然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苦难，哪一种才是高贵呢。谁不怕死，只是要死的有价值。”

碧荷冷哼一声，“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的才华，可惜一切都是枉然。”

“是吗？”云星夜反笑，“奴婢倒不这样认为，人活一世总是要经历各种磨难，才华不一定有用，自信才是活下去的关键，或许娘娘正好看中我这点，就不杀我了呢。”

“你就让我看看你的自信，能否逃过这一劫。”

云星夜仰头微笑，希望明日还能见到阳光。

长长的一条路，云星夜感觉走了许久。大约两刻钟才走到延禧宫，跟在碧荷的身后走进去，东拐西拐了无数道长廊，终于见到了所谓的贵妃娘娘。

延禧宫是仅次于皇后凤鸾宫的嫔妃寝宫，内部的奢华可见一斑。此时正是菊花盛开的季节，花团锦簇，小桥流水。云星夜想起一首诗形容此景十分贴切，荷叶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

“娘娘，人带来了。”

碧荷进去通报，贵妃娘娘侧卧在软塌上，旁侧有两名宫女跪在塌下，一人给她捏着腿，另一人手捧着玉盘。盘中是晶莹剔透的果子，贵妃娘娘捏了一颗放到嘴边，轻咬一口，汁水溢出，甘甜可口。

贵妃随手又放下，拿起身边的帕子压压嘴角。碧荷上前轻扶着娘娘的手，贵妃娘娘慵懒地坐起来，挥手让她将人带进来。

“是。”

碧荷倒退几步，转身走出去，不过片刻出现在门口，看向云星夜冷笑。“跟我来。”

云星夜不敢言语，默默跟在她的身后，迈着小碎步去殿里面。

听到碧荷复命的声音，云星夜的心跳的加速，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上前跪在地上，不敢抬头，道：“奴婢星夜参见娘娘，娘娘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