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我又强撑着充了会胖子,“师门这次派我出来也是为了追查线索。”
“天绝剑居然会派出你这样的女弟子追查线索?真真是叫人看不懂。”韩义似乎对我这个答案抱持了极其怀疑的态度。
我对他的质疑很不舒服,“我资质如何与这桩事又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看不懂的?”
对于我的责难,韩义并没有正面答复,只是将话题绕回了我师门,“云舒卷在四方阁的事情是在大约一月前传出来的,但是当我赶到岱山之际就听闻了失窃一事。至于那位番使,曾经是我义父的友人,亦知道云舒卷的存在。”
“所以那日里在茶寮中他是想要逼问你云舒卷的下落吗?”
“是。”
“难道云舒卷真有驻颜益寿的功效吗?”我很不解,一本内功心法何以会让人前仆后续。
闻言韩义的神色间涌起了一种难掩的落寞,看着他的样子想到了天下第一庄被诛灭的现实我一时也说不出什么了。
静默间除了船舱外的哗哗水声外便只剩了些悉悉索索的声音,被捆着的船工似乎醒转了过来,但是被我塞了满嘴的谷糠便是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就自在那扭绞。
不等我和韩义过去,被瘸着脚的大富居高临下瞪了一眼后,那船工再度吓昏了过去。
午膳时分,我听到了舱板上骂骂咧咧的人声。显是在找被我们捆在舱底的船工,我不顾韩义诡异的视线走到了那船工面前。
“我不杀你,不是因为没有这个能力只是不想徒生事端。所以,希望放走你之后你不要向外面的人声张。”
听完我这席话后船工原本眸中的惊惧渐次被惊疑惶惑取代,只是整个人依旧抖如筛糠。
我一瞪眼,冷声道:“听明白照做的话就点点头。”
船工点头如捣蒜,眼里甚至滚下热泪来。
见状我遂开始解他手上的麻绳,这时候韩义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你莫不是真的要放走他吧?”
听出韩义的杀心,那船工一个劲往我脚边蹭,口不能言只呜呜咽咽地悲鸣,同时连连以头抢地。我这人一向心软,这便忙忙蹲下去扶住了他,“老大哥,你行行好,只要你保证回头不说出去,我定然会放了你的。”顿了顿,我接道:“当然你要是实在管不住这张嘴出去说了,那么就是给这艘船上的其他人带来杀身之祸了。”
听完了我这通威胁船工瞳孔骤然紧缩,不过很快就再度点头如鸡啄米。我遂替那船工松了绑,他根本不待抠出嘴里的谷糠就自往舱外疯跑,仿似慢了一刻就会被按头闷死一般。
韩义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目送船工惊慌失措自舱底口爬了出去,然后看向我道:“他如果真的出去说了,你有这个手段能杀得了这满船的人?”
我淡然探手,“那完全是不可能的。”
这辈子我干的最大的杀生勾当就是厨娘婶子的那几只兔子了,再大些的活物一时半刻地还下不了手。
韩义看了我一眼,满眼的鄙夷,“我就知道,那么后续你怎么打算?”
“如果但凡他真的出去说了我们在舱底的事情,那么我就只有一条路走了。”我平静地望向韩义。
他略微后退了一小步,“什么路?”
“水路!”我的视线越过他,落到了船舷特意开出的那扇通风口。自那处空隙里,看得到木船行驶在河道波涛中飞溅出来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