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醉的。
陆景灼道:“只是拜月,你不想去不必勉强,难不成姑姑强迫你?”声音微沉,“我之前同你说过,看来你完全没有听进去。”
是那次宝成公主来东宫的时候吗?
楚音眼眸微微睁圆。
他竟为自己是怕宝成公主,所装得酒醒了。
“……我其实并没有很醉。”
不醉会这样撒娇,会胡言乱语?陆景灼伸手碰了碰了她的脸颊:“在烫着。”
她只是容易上脸,不代表容易醉。
不她不喝了。
为太子妃,哪能真把自己喝醉,在众人面前失仪?
她只在他面前失仪。
不过楚音心里微微的甜,他来接她,他怪她为宝成公主委屈自己,那都是在意她的表现。
是不是,他其实有一点喜欢她了?
可楚音不敢冒险的问,万一不是,又要丢脸。
因为这可能只是他出于丈夫的责任。
“殿的话,妾这回记住了,往后必定不会勉强自己。”
陆景灼嗯一声:“走吧。”
月光侧方照来,两人的影交叠在一起。
走动间,衣袖互相碰触,楚音隐隐有些心痒,期待他再牵她的手。
可行到坤宁宫院中了,他都没有。
建兴帝的声音传来:“景灼,你刚才去何处了?过来。”
陆景灼应声去。
楚音则往侧殿看孩子。
在门口遇到陆景睿,他闲闲坐在屋檐的藤椅上。
“大嫂,”他站起,“珝儿跟珍儿睡得很香,我才去看过。”
“是吗?”楚音停脚步,“那我不去了,”顿一顿,“你在这里坐了很久?”
“没有,大哥走之后我才过来的……大哥是去接您了吧?”
他刚才看到二人同时出现。
没料到,他那冷性子的大哥居会去接楚音。
倘若楚音在陆景灼心里占有一席之地,那他确实也得更为亲近些。
“殿为我喝醉了,”楚音在旁侧坐,“殿不在,你
也可跟二弟说说话,我看二弟最是温和。”
“二哥一直在父皇边,我是不去为好。”陆景睿微微笑了笑,“上回大嫂送来菱角,我未曾谢过您,您真是有心了。”
“这算什么有心?母后体弱,殿忙碌,我为长嫂,原该照顾你,说来我都是失职……三弟,往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
“长嫂母”吗?陆景睿听出她的意思,忙道:“可您也体弱,我怎好打搅?”
楚音道:“我一直在练功法,已经好上许,过几日,我要去骑术。”
“哦?是跟大哥去吗?”
“……”
看来他骑术真的很好,婆母跟陆景睿都要提他。
“我请了女官教我,殿要听课,不打搅他。”
可大哥听课归听课,仍会抽时间练习骑术,射箭,顺教一她也算不得打搅吧?
陆景睿有些不解。
明明刚才大哥去接大嫂,瞧着情投意合,怎得骑术却不教她?
这夫妻俩的,他竟看不明白。
耳边听楚音问:“三弟,你会不会骑术?你平常也不在春晖阁,可是在练这些?”
陆景睿马上露出惭愧的表情:“我生性愚笨,哪像大哥什么都会,我平常只看些闲书……骑术我不敢,怕摔马,都不及大嫂您胆大!”
一点没有提手臂受伤的。
确实,他越忍,越会让婆母跟陆景灼愧疚。
他要是嚷嚷得让所有人都知,让所有人都同情,这件其实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