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期间,他就像是魂不守舍的一样,又一路(昌黎方言。又一路,指特别的意思)的盼着来信,每天早晨他都会亲自去取信件和报纸,而且甚至当做了他份内的事一样。连机关里负责这项工作的通信员都感到奇怪。并且说:“文书,我们去拿吧,你别总来回跑了。”
可他还是去取。但每一次都是带着希望去,失望而归。
而每当看见写有自己名字的来信时,他都会有一种无比的喜悦。
但一看不是胡爱玲写来的时候,内心的那种喜悦顿时又打了折扣。
不少的日子里,他几乎都是这样的往复着,而且把那当做了一种想要解脱痛苦的一种方式。
那段时间里他简直快要疯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两个曾经是那样好,怎么可能会跟别人走了呢?再说这才刚刚分别多少天啊!
那回探望姥姥回到部队以后,他曾经也是觉得,在收到那封信之前的后一段时间,胡爱玲的信变的有点少,但他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过,因为也没有任何明显的征兆。
但这说走就真的跟别人走了,按说这怎么可能呢?
难道她会忘了两个人曾经那是有多好,忘了一切吗?他还清楚的记得她曾这样对他说,她不仅要一辈子喜欢他爱他,而且还要用今生去回报他。
因为地震时她虽然去了承德,幸运的躲过一劫,但毕竟他姐因为救他们一家,而搭上了自己如花般的生命。
”难道是她考虑到我家只有那两间半房,不但哥好几个,而且母亲身体又不好,担心以后会跟着受苦吗?除了这些还能是因为啥呢?“
沈正雄拼命的这样那样的想着。
而整整十四年以后,胡爱玲从他哥那里知道了沈正雄的电话号码···
他终于见到了她。
她哭着,告诉他了一切。
并且她还告诉他,她生了他的女儿,而且长的特别像他。
女儿的名字叫熊英。
寓意雄鹰,一是希望她的父亲坚强,再是为了怀念沈正英。
他一开始不信,并做了亲子鉴定···
他竟忽然开始觉得愧对胡爱玲,愧对女儿···
(亲爱的读者,暂时抱歉,这一段的有关情节到以后的章节里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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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那年前脚回到部队,后脚就来了住训的部队。
住在胡爱玲母亲家的是一个班。
她想他,甚至有时常常的睡不着觉。
胡蝶看见胡爱玲面容那样憔悴,当母亲的是过来人,看的出也能明白闺女的心事。
她问她:“他这回回来没说带你到部队去吗?”
胡爱玲看看姑妈说:“说过。但他说我去了怕不好。”
胡蝶说:“我听住在咱家的那个班长说,战士的对象好像允许去部队啊,允许那有啥不好的呢?”
胡爱玲说:“他说去了我俩也不能…”
胡蝶看闺女不说了,就问:“咋还不能,啥不能?”
胡爱玲看了看姑妈说:“不能住一…嗨呀!不说了。再说去一回得多少钱啊!”
胡蝶立刻就明白了闺女的意思,说道:“那咋也能在一起说说话啊,去些日子,总也比这样好啊!反正也不能直接提干了,也不会对他有啥影响。要不你去信的时候问问,他愿意你去的话,妈给你拿着路费,他家本来就挺困难的,不花他家的钱。”
胡爱玲看了看姑妈,心想说的这也对,就给沈正雄写了信。
她盼着回信的心情似乎比以前还要心切许多。
沈正雄很快回信了,她告诉了姑妈。
胡蝶问:“他怎么说的,愿意你去吗?”
“他说他刚刚回来我这又去,怕人家部队怀疑说他这回回来,不是因为他姥姥生病而是因为我,真要那样的话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