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回来了。
他今天下班早,心情似乎很不错,甚至还哼着小曲。
他一进院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
太安静了。
安静得像坟地。
他看到那块倒在地上的黑板,挑了挑眉。
“哟,这是怎么了?改朝换代了?”
何雨水从屋里迎了出来,把昨天晚上那场惊心动魄的“政变”绘声绘色地跟她哥学了一遍。
何雨柱听完,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错愕,最后变成了一种压抑不住的想笑又觉得不合适的古怪神情。
“棒梗?那小子干的?”
他想起那个总是阴沉着脸像个小老头一样的孩子。
他一直觉得那小子不是个省油的灯,但没想到他能玩得这么大,这么绝。
“釜底抽薪,借力打力,最后再来个越级上报,断了所有后路。”何雨柱摸着下巴啧啧称奇,“这小子不去搞政治真是屈才了。”
他的语气里没有愤怒,没有指责,反而带着一丝欣赏,一种强者对另一种虽然稚嫩但同样狠辣的强者的欣赏。
“那……哥,这事怎么办啊?院里现在都乱套了。”何雨水有些担心。
“乱套?”何雨柱冷笑一声,“那就乱着呗。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他拍了拍摩托车的后座:“走,哥带你下馆子去。厂里新发了奖金,今天吃顿好的。”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要去“管理”这个院子的任何意图。
他已经跳出了这个泥潭。
他现在只是一个偶尔回来看看的局外人。
他推着车路过贾家门口。
贾张氏正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腰杆挺得笔直,脸上是一种全新的混杂着骄傲、警惕和威严的表情。
她现在是“摄政太后”。
她看到何雨柱,竟然破天荒地挤出了一个笑容。
“何技术员,下班了啊。”
那声音客气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何雨柱点了点头,没多说话,推着车就过去了。
而就在这时,一个更现实、也更棘手的问题浮上了水面。
那个“掏粪池”的惩罚还算不算数?
阎埠贵的积分系统虽然崩了,但那个“月底最后三名受罚”的规则是早就定下的。
王钳工,那个倒霉的被扣了—5分的男人,壮着胆子走到了贾家门口。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贾张氏面前。
“贾大妈!您……您行行好!您跟棒梗说说!我……我那个扣分是冤枉的啊!是阎埠贵他公报私仇啊!”
他知道现在这个院子能救他的只有棒梗。
而就在这时,秦淮茹也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厂里回来了。
她一进院就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
然后就有人用一种既同情又幸灾乐祸的口气告诉了她她的“判决”。
“秦淮茹,你这个月倒数第二。—10分。要……要去掏粪池。”
秦淮茹的身体晃了一下。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没有申辩,甚至没有悲伤,只有一片死寂的麻木。
她看着那个散发着恶臭的公共厕所的方向。
掏粪池。
好啊。
烂泥就应该待在最臭的地方。
她点点头,轻声说:“哦,知道了。”
她那平静到绝望的样子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丝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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